马里纳：录音室里的一员老将
●詹姆斯·乔利/吴伟 编译
谦逊随和，已年届75岁的内维尔·马里纳爵士是享誉全球的老牌指挥，也是录音室里的一员老将。近三十年来，他的录音不下1000种！今年第四期《留声机》杂志上记载了他与著名唱片评论家和编辑詹姆斯·乔利关于录音的随谈……
托斯卡尼尼1952年率爱乐乐团录制了著名的勃拉姆斯交响曲系列唱片，你如果翻阅一下当时的乐队名单，会在第二组小提琴的后排找到马里纳的名字。“我实际上从未成为爱乐乐团正式成员”，在谈到这段昔日经历时，马里纳笑着说：“尽管制片人瓦尔特·李格晚年老是声称我是他麾下的一员，但我从来不是。我费了很多周折才得以参加录音，我和小提琴首席马努格·帕利契安交情很厚。我记得我坐在第二组小提琴的最后，后面是铜管乐组，长号喇叭就对着我的后脑勺，你想那是什么滋味？尤其录《第四交响曲》时，一切似乎都乱了套。能接触到托斯卡尼尼这样的指挥真是万幸”。“他是否很有魅力？”我问。“哦，他已很老了，而且脾气很大，我们都怕得要死。我记得吹单簧管的杰克·赛斯顿紧张得吃不下饭，他还是见过多年世面的人！谁都不敢松懈，第一个音还未落下，脚下好像就通了电。这套录音虽算不上勃拉姆斯的优秀演绎，演奏的气氛倒是挺刺激。托斯卡尼尼驾驭乐队的本领真让人吃惊”。
马里纳的谈话颇带英国式的含蓄。“我参加了费舍尔/富特文格勒联袂的贝多芬几部钢琴协奏曲的演奏，那也十分有趣。我们那时对富特文格勒的背景还不甚了了，富特文格勒不过是又一个指挥，我们并不清楚他的来历。以后卡拉扬来了，当时他年富力强。他闭上眼睛开始指挥前总让人处于兴奋不已的状态，尤其对乐队技术方面的指导令人心悦诚服”。
为了对马里纳进行采访，听他亲口讲述与他共事过的一些伟大音乐家的情况，我找到一个借口：今年4月6日是他的75岁大寿，恰好又是他创立的圣马丁乐团的40华诞。马里纳天生是个谦逊的人，能借乐团的诞辰，避免谈论个人的光荣想必让他松了一口气。“可怕的是一个指挥愈是上了年纪，人们愈要求他指挥演奏。我不知道何以到了老年就那样受欢迎。我想可能是经验吧。不过，还有人要听你指挥，还能继续工作下去也相当不错。”马里纳的言谈中，工作意味着一连串马不停蹄的巡回演出和录音。马里纳是录音最勤的指挥之一，究竟录了多少唱片，我想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。提到这个话题，。他说：“我的经纪人曾想按曲目开列一份目录，但统计到约2000时不得不放弃努力，许多曲目重版时经过了重新组合，所以统计起来非常麻烦。有一个时期，我与圣马丁每年要录20至25张唱片，与其他乐团也有10至12张左右，这种情况持续了二三十年。”照这样推算，30年中，约隔10天录一张唱片，除去节假日外，少说也有1000个录音。怪不得很难找到没有一张马里纳/圣马丁录音的古典音乐唱片收藏者。
 “我和圣马丁乐团最感到害怕的是，由于你演录某一类曲目获得了一定成就，人们于是期望你反复演奏这一类音乐。意大利音乐家小组就是这样遭到了扼杀。这种做法扼杀了音乐，也扼杀了热忱。所以要不断进取。圣马丁努力的方向是赢得更大的影响，我们的曲目范围愈来愈广，把刚起步时的那些曲目远远地抛在脑后。”这部分曲目后来成了古乐演奏的专门领域，圣马丁的眼前则展现了一片广阔的新天地，他的交响乐内容广泛，包罗了柴科夫斯基、勃拉姆斯以及舒曼等风格迥异的作曲家的作品，此外还有罗西尼的歌剧，如《塞维利亚理发师》等。《理发师》的录音颇受马里纳青睐，“如果我有唱片的话，我会拿出来再听一遍”。
对马里纳来说，到了老年的乐趣之一就是逢到人们不断要求他做这做那时，他多少可以挑选自己喜爱的去做。“曾有一段时候”，他不完全认真地透露，“每当要签订一份合同时，你不得不至少可考虑到三个因素：可能享有的乐趣，演出的档次和报酬的多寡。要是能满足了两个条件，你会认真加以考虑。显然，最糟糕的组合是档次与报酬，最好的则是乐趣与报酬”！现在，乐趣可能成了唯一的决定因素。“我从不拒绝到维也纳或萨尔茨堡指挥演出，我也喜欢纽约，尤其是卡内基音乐厅，还乐意去匹茨堡、克利夫兰以及华盛顿等地工作。”马里纳的音乐会安排每年多达80~90场，英国本土只占到10场，对各地的演出场地，马里纳也有他自己的要求。
尤金·奥曼迪和马里纳一样，从事指挥前演奏的也是小提琴，他曾把指挥的手势和他以前从事演奏的乐器种类相类比，马里纳完全同意。“说得有理。索尔蒂指挥时的动作就非常钢琴化，他喜用双肘。我想小提琴手也有他特定的手势。对啦，这类手势产生了截然不同的乐队效果。你若是个从演奏弦乐出道的指挥家，你会懂得这类特有的语汇，让弦乐发挥出最好的效果。要知道，弦乐演奏者的人数占整个乐队的50%。至于木管乐手，他们在乐队里几乎是唱独角戏，本来就相对独立，弦乐表现的好坏则是衡量一个指挥水平高低的尺度。”
前不久，马里纳曾到美国，率明尼阿波利斯和华盛顿乐团作了两轮行程短促的访问演出，此次赶来参加皇家音乐厅4月份举行的一系列庆典式的音乐会。圣马丁的代表曲目将包括莫扎特、布里顿和门德尔松的作品，到时候肯定还会安排录音（他刚与德米特里·西科韦茨基一起录制了西贝柳斯的小提琴协奏曲，唱片上另有《暴风雨》片断），我于是问他录过几次布鲁赫/门德尔松协奏曲。“大约六七次吧”，他笑着说道。要是他有兴趣再录两三次的话，我也不会感到惊讶。
http://www.avphile.com/9906/soft/marriner.ht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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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1-16 10:0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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